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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确实有很多人见到高宁氏脸被打肿返回县衙,但之后沈溪发公文澄清这件事,表明高宁氏是因为在沈溪的中军大帐咆哮公堂,而让军中请来做饭的婆子用竹板打的脸,并未涉及男女之事。
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没人知道事情真相如何,案子似乎陷入僵局。
地方官绅因与沈溪有直接的利益冲突,而沈溪在对南蛮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后即带兵离开南宁府,这种行为被视作畏罪潜逃。
所以,当三法司和兵部的人前来后,地方官绅基本都跟高集穿同一条裤子,一直为高宁氏说话。
还是那个原因,地方官绅认定高宁氏是帮他们出头才会去府衙,进而被沈溪玷污,觉得自己也负有一定的责任。
甚至高家门风也被人摆到台面上来说事。
人们都觉得高家这样的书香门第,官宦世家,定然比沈溪这样寒门弟子出身的官员更为爱惜自己的羽毛,很多人觉得沈溪崛起于军功,骄纵跋扈,把他查封地方库粮的事情拿出来举例,证明沈溪人品败坏。
因为没有沈溪犯罪的确切证据,没有证人,也无法从高宁氏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,以至于案子成为了悬案。
就算是对沈溪有偏见的三法司的人,也无法无凭无据定案,因为次案没有办法将沈溪叫来跟当事人对质,也无法将沈溪提审,重刑之下取得口供。甚至他们只是奉命前来查案,没有审判权,事情最终定夺还是要交给朝廷完成。
……
……
南宁府城,江栎唯入住城中靠近南门的一处民居,这里是锦衣卫在南宁府的一处秘密联络地点。
江栎唯已停留宣化城七八天时间,专门搜寻沈溪犯罪的证据,他本来抱着沈溪必定犯罪的心思前来,可到了地方后,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像高集上奏所说那么简单,而地方锦衣卫的调查,也将事情真相趋于明朗化。
“……江镇抚,沈大人于地方时,常居于军营营帐中,很少回府衙……案发当日,沈大人基本都在城头巡查,城中将士和属下等人皆亲眼目睹,与高知府所言沈大人在府衙内公然霸占其儿媳情况不符……另外,高宁氏进入军营前没有任何异常,但从军营出来,却哭哭啼啼,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,出来时衣衫完整,只是面部有被人打的痕迹……”
锦衣卫可不是地方衙门的人,他们调查案子更为准确独到……自打南征大军进驻南宁府城后,这些人便时刻盯着三军主刷沈溪,他们其实才是证明当日沈溪是否作案的关键证人。
江栎唯越听,脸色越阴沉。
他心想:“若是将这些情况如实上奏,岂非证明沈溪小儿无罪,乃是高集栽赃诬陷?”
最后那名锦衣卫小旗总结道:“……江大人,总之沈大人在此案中,绝不可能做出有损地方安定之事,料想多半为高知府因亲自上门谈事不成,而行诬陷之举。之后一日即发生南宁府大捷,沈大人之后离开南宁府,也是为了避嫌,此举乃沈大人高风亮节……”
江栎唯听到这里,实在听不下去了,一抬手道:“你说的这些,不过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,并无真凭实据,这点你必须要承认吧?”
“这……”
那锦衣卫小旗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江栎唯再问:“这些事,你可有告知其他人?”
锦衣卫小旗迟疑了一下,恭敬回道:“江大人明鉴,卑职之前已将了解的情况上报,但不知为何没有回音,除此之外绝不敢随便泄露与案情相关之事,不过之前刑部主事张良张大人曾派人在城中打探情况,获得的线索基本跟卑职提供的情况相当……”
“张良?”
江栎唯眉头紧皱,他跟张良不熟,不知其已获得多少有用的证据,当下挥挥手道:“行了,如果有人问及,你便推说不知情,不得将此案任何线索泄露出去,本官会亲自查证。至于沈大人是否犯案,莫早下定论,若此案你们有调查不详不尽之处,以至于与事实违背,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!”
江栎唯开始用吓唬人的手段来对付地方上的人,那世袭的锦衣卫小旗果然被吓着了,赶紧行礼:
“卑职不敢,此案卑职一定守口如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