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,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,都给本侯带回来……”
江栎唯本是前来寻求帮助的,没想到却给自己找麻烦,当下暗自嘀咕:“朝廷有吩咐,不能随意透露案情,但现在侯爷却直接让我去找高宁氏的丈夫,这事儿如果捅出去,岂非引起轩然大波?不过若为世人知晓,原来沈溪是如此欺世盗名之人,倒也是好事……听侯爷的总归没错!”
江栎唯道:“侯爷说的是,卑职到地方后,有好吃好玩的东西,自然会给侯爷带回来!”
张延龄听到非常满意,起身来到江栎唯身前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顾严行事稳重,深得吾心……本侯看好你,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。你也知本侯在朝中的地位,你对本侯忠心耿耿,办事妥帖些,本侯自然会提拔你!”
江栎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模样,行礼相谢,张延龄突然凑上前,小声道:“如果案子查完,要将证人带回京城,务必将高宁氏捎上……本侯听说此事后,急不可耐想见到高宁氏,你能办到吧?”
江栎唯哭笑不得。
他发现自己注重的事情,张延龄根本就不在意,他想扳倒沈溪,而张延龄一心只想得到连面都没见过的美女。
江栎唯非常尴尬,心想:“果真地位不同,考虑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样。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,若被人猜忌强抢民女,就要被立案调查,甚至当作罪犯看待。而国舅爷就算直接就把女人掳进侯府也无人理会,到底谁才是强抢民女?”
但江栎唯不敢出言反对,只能唯唯诺诺应承下来。
等江栎唯离开,张延龄兴奋地搓了搓手,突然想起江栎唯去年送给他的女人,宠幸大半年最近却被他冷落,一时间又有了兴趣。
“江顾严做事得体,送来的美女能让我眷恋大半年已属不易。如果这次他能将高宁氏带回来,我就稍微提拔他一下。哈哈!真想见识一下,到底是怎样的女人,居然能让沈溪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魔鬼,如果真是国色天香,怎么都得留在身边好好享受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有建昌侯张延龄授意,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推波助澜,江栎唯很快便将沈溪强抢民女的事情散播出去。
几天过去,满京城城人都知道,当年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地方做了不光彩的事情,甚至宫中都开始传播起沈溪的是非。
正值年底的农闲时节,京城冰天雪地,百姓凑在一块儿没什么谈资,恰好沈溪的事情成为市井间最为热传的传闻,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一点,关于沈溪跟高宁氏的事情被曲解为多种版本,强迫论和自愿论占据主流。
有人说沈溪强行占有高宁氏,以至于影响地方安危,才被高集状告。
也有人说是沈溪跟高宁氏“一见钟情”,甚至编造出唯美的爱情故事,说沈溪跟高宁氏青梅竹马,由于没人知道高宁氏的来历,便认定她是福建汀州人,却不知高宁氏乃是江西饶州府人氏。
京城赴考的举子多,经过他们的嘴传播出去,沈溪的事情瞬间成为京城最热门的花边新闻。
今天或许有十几个版本传播,到明天就有另几十个版本在坊间流传,很多人甚至好像亲眼所见一般,描述在汀州府时沈溪如何跟高宁氏双宿双栖,又被人拆散鸳鸯,来日在南宁府城相见,又是怎样的干柴烈火……
这是一个读书人吃饱了没事干的年代,加之故事曲折离奇,稍微糅合一下便是一篇最好的爱情传奇说本,说书人谁讲谁火,热闹之下传播更快。
紫禁城,撷芳殿。
朱厚照盘膝修炼的时候,突然听张苑谈及关于沈溪的事情,尽管他不想过问“凡尘俗事”,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张苑,你说什么,沈先生在南宁府糟蹋了一个知府的儿媳?”
张苑有些着急:“可不是?太子或许不知,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,说是沈大人在南宁府城把一个知府的儿媳妇给强占了,那妇人回去后寻死觅活,知府非常气愤,一纸诉状告到朝廷来了。嘿,凑巧的是,沈大人次日就在南宁府城取得对交趾寇边兵马的大捷……”
朱厚照打断张苑的话,急切地问道:“大捷,什么大捷?沈先生在南方打胜仗了?”
张苑道:“可不是,太子您忘了,奴婢昨日跟您说过!”
朱厚照摸着自己的脑袋,疑惑地道:“本宫也不知道怎么了,这几天昏昏沉沉,你跟本宫说的事情,有很多都不记得了。这样,你跟本宫细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