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派更多人进来,您身上带着酒气,被皇后察觉,可怎生是好?”
朱厚照笑道:“怕什么?有本宫在,一定会护着你。嗯,你很忠心,值得嘉奖!”
经过这一闹腾,朱厚照的酒基本醒了,张苑赶紧给朱厚照拿过茶壶,愣是让朱厚照将半茶壶茶水灌下肚,朱厚照喝完后抿了抿嘴,点头道:“还别说,本宫真有点儿渴了,还有吗?”
张苑一张脸拉得老长,甚至有点恨自己投胎为人。
恰在此时,门口又传来脚步声。
朱厚照耳朵很灵,直接抄起椅子往张苑身上砸,他入戏非常快,快到让张苑感觉不可思议,张苑不甘心被砸,连忙躲闪,二人就在寝宫内展开追逐。门口传来萧敬的声音:“哎哟,太子殿下,您这是做甚?”
朱厚照这才知道来人是萧敬,他什么都不管,见到什么砸什么,桌椅板凳、茶碗茶壶,全都是破坏的对象。
屋子里登时稀里哗啦一片,萧敬原本想近前阻止,但见到这架势,以他的精明,怎会立于危墙之下?下意识地后退几步。
张苑一边逃一边喊:“萧公公,救命啊!”
萧敬打量张苑一眼,神色中带着一抹惧怕,尖声道:“张公公,这里就靠你了,咱家去给你搬救兵……哎哟!”
话没说完,朱厚照扔的茶壶已砸到萧敬胳膊上,萧敬扶着门框狼狈逃窜,后面跟着一名服侍他的司礼监太监……见到这架势,那年纪较轻的司礼监太监即便身强力壮,这时候也只能折身逃跑。
人走之后,朱厚照这才停下,笑道:“过来……别怕,张公公,没看出来,你演戏可是一把好手,回头什么时候再来一出?”
张苑本来就因为净身晚,体力不济,之前这一折腾,筋疲力竭,手撑着桌子道:“太子殿下,您可别折腾奴婢了,奴婢撑不住了!”
朱厚照喝斥:“没用的东西,刚夸你两句就现原形了?再坚持坚持,你也说了回头母后会找人来给我驱邪,难道你不配合一下?”
张苑瘫坐在地,脸上连哭带笑,嘴咧着,一把鼻涕一把泪,这还不算完,朱厚照突然上前,抄起桌上的烛台便砸到张苑的头上,张苑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,额头的鲜血流了下来,他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,看到手上全是血,眼神中带着一抹迷茫,问道:“太子殿下,您……”
“为了逼真,只能先牺牲一下你了!”
朱厚照道,“你也不好好想想,如果之后有人进来,看到你完好无损,能相信本宫邪魔附体?本宫这也是为了配合你……”
张苑听到后,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,心里破口大骂……这是什么主子,平时恶心人也就罢了,现在遇到事情,非但不能有所担当,还拼命折腾手下人,一点儿也不心慈手软。
朱厚照突然抬起头来,看向宫门的方向,一拍脑门儿:“既然母后找人来,我不能停留在这里,戏不能只局限于寝殿。张苑,起来……”
朱厚照上去一脚踢在张苑身上,“立即起来,让本宫追你,要去给母后看看,母后见不到我发疯的样子,不会相信的……哦对了,头发要蓬松一些!最好跟个乞丐一样,这样才可信!”
张苑心想:“之前我只是想找了个借口,蒙混过关,谁知这位小祖宗还扮上瘾了,简直把自己当成唱南戏的伶人,这要闹到什么地步?这小祖宗不当皇帝,当个唱戏的倒也似模似样……”
他正嘀咕,朱厚照又一次举着椅子朝他冲来,张苑知道自己不躲,必然脑门开花,赶紧爬起来,朝门口逃去。
张苑边逃边喊:“不要伤害太子,有本事……朝我来……”
朱厚照也在喊:“本宫乃龙王三太子,誓要拿你的狗命!”
这会儿关于那些传说人物是正是邪,哪些跟邪魔歪道有关,张苑来不及跟朱厚照纠正,他只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很不妙,不但可能会被皇帝和皇后砍头,甚至可能会被朱厚照玩儿死。
张苑一路逃到撷芳殿正殿,张皇后正惶惶不安在宫门处等人,见这架势,吓得赶紧后退,身周的太监和宫女纷纷挡到前面“护驾”。
萧敬本想对张皇后提一嘴,找太医来看看太子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,但太子已拿着椅子冲出来砸人,他没心思去说了,一指朱厚照,吩咐道:“快去拦住太子,保护皇后凤驾!”
一群人七手八脚,终于把朱厚照给按住,但熊孩子依然高声嚷嚷:“谁过来我咬谁,想死是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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