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人的问题好解决,但若缺粮食,要解决就只有明抢了。
但抢谁的,这是个问题!
抢地方官府的粮库,显然不行,围城数月说不得府库早就空空如也,沈溪去抢落人口实不说,说不一定还会被诬陷一把,平白背负责任,实在是得不偿失。但若抢老百姓的,造成民怨沸腾,叛军有了响应说不一定会死灰复燃。
思来想去,似乎只有抢叛军最合适,但叛军哪里有那么多粮食供他抢?现在叛军逃到何处尚不知晓,就算能攻陷一两个山寨,抢回的粮食也屈指可数,出征一趟耗费却更大,也不实际。
一连几天,光是为粮草问题,沈溪就开了几次会,他没有说出具体解决的方案,结果一到升帐议事,众将以及张永、刘瑾便开始献策,苏敬杨和王禾等人倒是真正想解决问题,但张永却连讥讽带嘲弄,好像已经算准沈溪又要因粮草不济吃大亏,已做好看笑话的准备。
“……沈大人,您不是很有本事吗?怎么现在不行了?连军中急需的粮食都弄不到,这样下去将士们吃什么,穿什么?总不能大冬天穿着夏衣饿着肚子上战场吧?沈大人,陛下对您可是寄予厚望,如果您消灭叛军未尽全功的话,只怕朝中人对你会很失望!”
张永别提多得意了,前几天沈溪还让他吃瘪,现在他可以堂而皇之在沈溪面前耀武扬威。
中军大帐里也就张永得意,因为他已知道叛军确实退却,临桂城周边地区安全得很,这次战事他的小命保住了。
张永冷嘲热讽,沈溪懒得说话,军队中需要一些异样的声音,在他看来,算是对自己的警醒。
张永趾高气扬,而旁边的刘瑾则帮忙说和:“张公公别着急,咱这不是为三军将士好吗?实在不行的话,干脆从临桂城里借点儿粮食,大不了从湖广和江西征调一批过来偿还就是!”
王禾有些不满:“刘公公这话不对,我们出兵帮广西平叛,他们供应粮食责无旁贷,为何要我等归还?”
沈溪摇摇头:“别想先借再还,从湖广和江西调运粮食,一路翻山越岭,光是路上的损耗就会高达三成,得不偿失。但据我所知……再过些日子,就有一批粮食调运过来……”
听到有粮食,在场人等都瞪大眼,感情担心了许久,在沈溪这里已解决了。
他们暗忖:“怪不得沈大人如此镇定,原来早就有所准备……但不知这粮食从何而来?”
张永有些诧异:“沈大人,你可不能空口白牙说瞎话,既然您说湖广和江西运粮来得不偿失,那你这粮食又是从何而来?难道是大风刮来的?”
沈溪打量张永,皱眉问道:“张公公的意思,本官信口开河啰?”
因涉及主帅威信问题,张永就算有再大的疑问,此时也要放下,挑衅沈溪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,平时冷嘲热讽几句可以,但若涉及到主帅尊严,那就是跟三军为敌。
连张永都不说话,在场没人敢再说什么,沈溪道:“用不了多时,粮食便会运过来,你们等着吧……只是这批粮食跟平时所用有些不同!至于如何个不同法,你们不必过问,等粮食到了后,你们自然就知晓了!”
在场将领和监军太监都不明白沈溪这话是什么意思,粮食不外乎就是大米、面粉、高粱米、黍米等等,怎么会有不同?
他们不知,沈溪所说的粮食,其实是他在闽粤之地大面积推广的玉米和番薯,现在已到番薯和玉米收获的季节,大批粮食将从广东和福建通过西江、桂江运过来,只是将士们没吃过这些东西,沈溪需要提前打预防针。
粮食是有,但跟你们平时吃的不同,但绝对吃不死人,这东西以后会成为你们的主粮。
想吃好的,也行,那要凭真本事,能吃上白米白面的人,自然不屑于吃粗粮,但你先达到吃上白米和白面的条件才可,具体到军中将士,必然是军功排名前列之人,才能享受到白米白面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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