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级别的胜仗在谢迁和刘大夏心中早就不太当回事。
谢迁老往兵部和户部跑,想知道沈溪兵马的实际情况,以及军中粮草物资调运有无困难。
在详细了解后,谢迁直接去找马文升帮忙,结果到了马府,年迈的吏部天官将他晾在正堂半个多时辰,一直到刘大夏前来,马文升才施施然现身。
谢迁这才知道,原来马文升不想单独跟他会面,而是把刘大夏请来,三个人坐下来一起探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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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文升、刘大夏、谢迁三人落座,谢迁倒没觉得怎样,他跟刘大夏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争执,两人做事相对公允,要维护和提拔沈溪的心思也一样,再加上沈溪升迁左都御史、兵部尚书一事上刘大夏立有大功,谢迁不好意思记仇。
马文升问道:“于乔,别怪我将时雍叫来,我知晓你此行的目的,时雍在兵部,多少知悉西南战况,让他来说,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好多了!”
谢迁瞅了刘大夏一眼,没说话,只是点头。
刘大夏嘚瑟地问道:“于乔,你想知道什么?西南之事涉及军中机密,地方上未以奏本上呈阁部,倒是兵部这边多少有些收获,或许我能为于乔解惑!”
刘大夏跟马文升一唱一和,让谢迁意识到二人必然提前有准备,当下摇头:“沈溪小儿在西南之事,我不想多问,此番我只想知道朝廷在西南可有特别安排,诸如人事和兵马粮草调动?”
这个问题非常有针对性。
原本沈溪行军作战就不是机密,甚至沈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谢迁写信,告诉他出兵路线以及作战计划。
所以现在谢迁更关心的其实不是沈溪的情况,而是朝廷有什么方针政策辅助沈溪,助其取得平叛战争的胜利。
马文升、刘大夏对视一眼,马文升道:“于乔作何有此一问?莫非外面有什么风声?”
谢迁瞪起眼,反问:“外面有风声?”
马文升笑道:“之前陛下是有下书吏部,问询西南战事平定后,对沈溪的安排任用。吏部计划让沈溪继续挂兵部尚书衔,领西南军务,把地方叛乱好好梳理一遍,或者将西南周边不听话的藩属国敲打一番,于乔以为呢?”
谢迁当然愿意。
他担心朝廷卸磨杀驴,待平叛战争结束就将沈溪卸职,回去继续当两省总督,连左都御史和兵部尚书衔也给剥夺。
现在朝廷决定让沈溪在战后仍旧挂衔,他就没什么意见了。
谢迁心里偷着乐,表面上却用不耐烦的口吻道:“战后如何安顿沈溪小儿的问题,我不想过问。现在我只想知道,朝廷可有在西南任免什么人,或者给沈溪小儿征调什么物资,让他在西南的平叛更顺利?”
马文升这次干脆地摇摇头:“未有!”
谢迁脸色顿时不好看了。
刘大夏道:“于乔,难道陛下委任沈家郎为西南六省兵马提调,不是最大的恩赐么?还需要给他征调什么?原本他能调用数万甚至十数万兵马,结果只用四五千,每到一地地方官府还会大肆犒劳,如何还需额外的支持?”
谢迁生气地道:“我也想多带一些人马,可手里有那么多粮草和兵器?”
刘大夏道:“或许沈家郎是想轻装上阵?”
谢迁当即就火大了,忍不住站起身,想跟刘大夏理论。
马文升赶紧劝和:“莫要争吵,朝廷如今的情况,你们又不是不了解,这场战事怎么都不能扩大,这才给沈溪更大的权限,让他可以从各省征调粮草军械。如今他未跟朝廷讨要,作何还要为此担心?”
“你二人消消气,所有事情,以西南具体奏报为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