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。如果沈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测,那他们的前途将会一片黯淡,甚至会祸及家人。
正因为如此,就算明知道擅离职守不妥,二人还是硬着头皮,带上兵马来见沈溪,大献殷勤。
可惜这马屁拍得不是时候,沈溪正在营中属于他的寝帐里享受惠娘、李衿的温柔呵护,一人为他捶背,一人为他洗脚,门口亲兵却前来传话说王禾跟苏敬杨求见。沈溪非常恼火,只能让洗脚的李衿帮他擦干脚,套上靴子,出去接见二人。
进入中军大帐,早已等候在那儿的王禾跟苏敬杨便赶紧迎上来,见过礼便先后强调他们没有耽搁时间,安全无误地提前抵达宝庆府。
“做得好,二位将军没有辜负本官期望,值得表扬!”
沈溪心中虽不乐意,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,先是微笑着点头表示嘉许,但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:“但二位将军可否告知,若此时有贼军袭击邵阳城,谁来负责?”
邵阳城便是宝庆府府城,这座有着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城池,便是沈溪给王禾和苏敬杨安排驻扎的地方。
二人抛开麾下军队前来献殷勤,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弃之不顾,在沈溪看来简直是不分轻重。
王禾自责道:“大人教训的是,末将考虑不周,实在不妥……末将现在便带兵回城!”话虽这么说,但王禾丝毫不觉得会有贼军敢袭击宝庆府城,他暗道:“之前所有情报都显示,贼军只是到了武冈州,连石羊关、紫阳关都没过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邵阳城外?”
就在这时,突然有士兵进来传报:“总督大人,营地东南十五里,忽然发现大批贼军踪迹,贼军目前正向我快速靠拢!”
沈溪没有太大反应,王禾跟苏敬杨却脸色大变,王禾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大人,这不会是真的吧?”
沈溪冷笑一声,反问道:“难道还是假的不成?”
王禾跟苏敬杨对视一眼,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。
贼军来得太过突然,他们不太相信如此凑巧,而且沈溪刚到邵阳,怎么可能获取的情报比他们还多?
沈溪没好气地道:“还等什么?十五里路,如果有快马的话,不用一个时辰就能杀到邵水东岸来,再不抓紧时间过河,等着挨宰么?”
苏敬杨很想提醒沈溪,其实不用那么担心。
即便真有叛军前来,也形不成太大威胁,因为南方少马,叛军更不可能大规模装备,不存在快马的问题。至于数量,那就更不用担心了,之前所有情报都显示,叛军人数不多,尤其是在不惊动石羊关、紫阳关守军的情况下潜行至邵阳城下,更不可能形成规模。
但沈溪看起来却非常着急,二人不能在那儿杵着,帮忙收拾。
一行人整理好赶紧拔营,连同巡检司兵马一起渡过邵水。还没等沈溪进城,便听到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,原来敌军已经杀到河对岸。距离沈溪过河前后只有不到一刻钟,若稍有延迟,很可能就要葬身于河对岸。
沈溪有些恼火:“贼军看起来倒是挺机灵,来无影去无踪,还好斥候通报及时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……马上进城!”
沈溪可不管那么多,贼军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,自然不会再客气,至于打不打内战的问题放到以后再考虑,当前最重要的原则便是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”。
沈溪骑在马上,骂骂咧咧:“连续赶路,好不容易扎营休息一下,却连懒腰都不让伸还想让老子服软?没门儿!进城后把火炮架起来,看看贼军是否真有胆量攻城!”
王禾道:“大人,别说有您亲自镇守邵阳,就算您未至……那些贼军也不敢轻易攻打宝庆府这样的坚城!”
沈溪打量王禾,道:“王将军,你如此自信,真敢确定那些贼军不打宝庆府?若你所言有所偏差,可是要承担罪责的!”
这下王禾可不敢随意说话了,引来苏敬杨一阵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