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溪说休息,果真到了马车车厢里便直接躺了下去。
沈溪入睡很快,不一会儿就发出香甜的鼾声。宋氏女坐在旁边,紧张地打望沈溪……她已经从卓府门前的大阵仗看出来,沈溪不单是朝廷命官,而且级别很高,至于高到什么程度,由于没有参照,她没有具体的概念。
等沈溪一觉醒来,重新睁开眼时,正好与宋氏女带着窥探的目光碰撞,她俏脸很快红了,情不自禁垂下头来。
“怎么,不想跟本官走了?本官说过,绝对不会勉强,你如果不想屈从于卓家的意志,现在你就可以下马车,本官会派人送你回宋家去。但若到了地头,你再想反悔,那时可就迟了!”
沈溪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强硬,“这种事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,你最好想清楚!”
宋氏女神色中满是惧怕,最后她无比坚定地说道:“民女跟随大人,既是遵从自己本心的选择,也是出于卓家和宋家的利益考虑。大人不必担心民女会反悔,民女出了卓府门,已不知能去何处!”
“天下之大,似已无民女容身之所,唯有跟着大人一途!”
沈溪听她说话,言辞缜密,颇有逻辑,不像是普通人家未开蒙的小姐,毕竟这个时代提倡的是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,教导女子读书识字需要一定的勇气,当下问道:“你读过书?”
宋氏女道:“民女幼年曾跟弟妹一起接受开蒙,但除了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外,其余所读之书不多,唯《女诫》、《内训》等……民女恪守妇道,绝不敢在大人面前卖弄才学。”
“只是……民女不知,大人如今是何官职?为何……外面那么多官兵,都很敬重大人?而卓家上下也对大人讳莫如深……”
沈溪笑了笑,到现在这女人还不知道他身份,让他觉得有些异样。
怎么说,自己在两省也算是号人物,但可惜,他跟普通百姓中间隔着好几道衙门,更别说是像宋氏女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少女。
沈溪道:“既然你随了本官,有些事不会刻意隐瞒……本官乃两省总督,提调江赣、湖广两省兵马,同时统辖两省三司衙门。卓家把你送给本官,主要是想笼络本官,得到地方盐茶的专营权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,此来南昌,本官确有改革专营制度的考虑,但适逢湖广南部发生民乱,本官需领兵前往平定,也就是说,要不了多久本官就会离开江赣。你要有心理准备,若不想跟本官走,你可选择留下,但不得住在巡抚衙门!”
宋氏女眼睛里充满了迷惑,她依然不明白总督是个什么官。但她现在终于知晓,沈溪年纪虽轻,却非府县衙门里的属官,而是某个衙门的正官,且江西地方上应该没有比沈溪更大的官。
至于沈溪年纪轻轻如何能当得了如此大的官,宋氏女根本没有清楚的认识,她只知道自己找到了强有力的靠山,当下做了个福礼,道:“民女跟随大人,无怨无悔,请大人不要再轻言送奴离开之事!”
不知不觉间,宋氏女在沈溪面前改变称呼,俨然把自己当作沈溪的奴仆,对沈溪的态度更加恭谨。
沈溪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绝色少女,心想:“这女人不简单呐,她跟我走,一方面确实是为形势所迫,另一方面未尝没有为家族谋利益的想法。不过,她对我有多少诚意其实无关紧要,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女人,扶持早已没落的宋家,掩护惠娘的商会,如果宋家安分守己的话,倒是可以恢复往日荣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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