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群兔崽子能跟着大人建功立业,就算是媳妇刚娶回家,娃娃正在娘胎里,他们不眼巴巴跟着?大人只管放心,末将这就去传话,若谁不想跟大人去,将人补上便是,实在不行末将亲自上阵!”
沈溪看出王禾有浓郁的参战欲望,笑着说道:“王将军拳拳精忠报国之心,日月可鉴,本官甚是欣赏,但江赣之地的军队还得有人统领,不可能闹一个空城计,若为他人所乘反倒不美,所以还是留下来最为合适。”
“不过你尽管放心,若此战有什么建树,本官绝不会忘记在功劳簿上重重地提上你一笔,你能安心镇守江赣,便为本官做了最大贡献,是本官的心腹爱将!”
王禾感觉颜面有光,行礼道:“大人尽可放心,末将定不辱使命。这就去下发通知,预计这一两日内,所有兵马便会集结完毕,供大人驱策……”
“咦,这堂上哪儿来的兔崽子?定是做错事惹恼了大人,拉出去重重打上几十军棍,死了都不冤枉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王禾铁了心跟沈溪做事,这也是当今大明军伍之人普遍的心思……要么混吃等死,若遇到机会,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上钻。
沈溪走到哪儿都是武将的福星,如果他单纯只是个翰林官,不会受到将领们如此推崇,关键是沈溪在军中的名望实在太高。不但九边将士,就连地方上的军队也一样,军中流传着,谁跟沈溪谁祖坟冒青烟,一个小兵也能成长为将军,更别说原本就是将军的,出路会更好。
别人或许会觉得传言未免把沈溪捧得太高,可王禾亲身体会过,他打从心眼儿里相信沈溪能让他加官进爵更进一步。
王禾一走,正堂内只剩下沈溪和那年轻人。
这下那年轻人不敢随便说话了,继续跪着,低着头,不敢跟沈溪对视。
沈溪道:“怎么称呼?”
年轻人嗫嚅着,无比紧张地说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袁堂,今年二十一,在南昌府看管个茶寮,若是小人的东家有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您可别跟小人撒气!”
沈溪点头:“你自己说过,对江赣之地,尤其是南昌府上下非常了解,可是如此?”
袁堂喉咙干涩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道:“那些官老爷的事情,小人不怎么清楚,但市井中的事,基本都了解……”
沈溪道:“那就好,从现在开始,你便是这巡抚衙门一员,你记得,以后走到哪儿,若有人欺负你,便说是我沈溪的人,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辱你了。”
“八钱银子的俸禄,这只是第一个月,以后做得好还可以涨工钱,但若做得不好就会被本官赶走,永不录用……”
袁堂犯起了嘀咕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沈溪是什么人,至于永不录用什么的,他倒不是很担心,因为他知道自己一辈子就是个平头老百姓的命,从未想过会做官。袁堂紧张地问道:“不知大人怎么称呼?”
沈溪道:“之前你说的那贪财好色的总督,便是本官。本官名声如何,不用你为本官辩解,你有什么想法,那是你的事情,但现在你就一门心思为本官做事,当好本官的顾问,有什么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可。”
“若学着跟别人那般耍心眼儿,知情不报,就好像之前的王将军所说,把你拖出去打死也不冤枉!”
袁堂身体一震,把头伏低,跪得更矮了些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