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惠娘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:“以前都说朝廷赏罚分明,现在看来不过如此……朝廷任用很多奸佞之人当政,妾身在外这些年,早就感受到了!”
惠娘对官场有很大成见,甚至对沈溪也有些意见,认为他在很多事情上不尊重自己。但她内心又对沈溪充满依恋,因为她知道,以前是为了争一口气活着,现在则是为自己和孩子的将来活着,沈溪便是最大依靠。
有丈夫和没丈夫的女人截然不同,以前她总觉得什么都无所谓,但现在真正拥有后,反而不想再失去。
惠娘站起身,道:“既然老爷要急着回巡抚衙门,妾身这就去为老爷准备晚膳!”
沈溪点点头,一脸渴盼之色:“许久未曾品尝惠娘的手艺,你先去忙吧!”
李衿想要去打下手,沈溪却伸出手拉住她,让惠娘一个人往厨房忙活。
等厅中只剩下沈溪和李衿二人,沈溪不需要再跟之前那般拘谨,双手略一使力,李衿已“嘤咛”一声,近乎是瘫软在沈溪怀里,口中情不自禁轻唤一声:“老爷!”
沈溪看得出来,李衿动情了。
惠娘和李衿对他都非常依恋,但二人却在人前有不同的表现,惠娘一直以冷漠示人,而李衿相对就要热情许多。
毕竟李衿更年轻,久别重逢之后,一时间情难自制。
沈溪笑道:“今晚我准备带你和你姐姐到巡抚衙门,给你们配上通行腰牌,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巡抚衙门,但每次过去得换上男装!”
“多谢老爷!”
李衿很高兴,以后随时可以到巡抚衙门,意味着跟沈溪团聚的机会增多,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。
但这一切还得看惠娘的意思,若是惠娘坚持不去,她自己是没胆量单独前往的。
沈溪道:“你姐姐,这些日子可有念叨我?”
李衿明白,自己不过是陪衬,沈溪心中惦记的始终是惠娘。但她并没有嫉妒,而是如实说道:
“怎么会没有呢?姐姐天天都在念叨老爷,每次提及都多有感怀,茶饭不思夜不能寐。我本以为姐姐害了病,想给她找大夫,她却说不必,姐姐自己便通晓医理,她说这病不过是因思念过甚而起……”
沈溪轻轻叹了口气,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,他不会采信,但从李衿口中而出,却是千信万信……惠娘从来都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,心中明明喜欢的要命,嘴上却一再拒绝。
以前沈溪也曾想过这问题,惠娘似乎有自虐倾向,这跟她长久以来被时代所不容,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求存有关。
惠娘是那种极度自尊自爱的女人,但她同时也有很强烈的自卑感,沈溪自问未完全占有惠娘的内心,否则她也不会始终无法从“改嫁”的阴影中走出来了。
沈溪轻抚李衿的后背,道:“起来吧,晚上到衙门那边,再好好跟你亲热。对了,你想我了么?”
“嗯。”
李衿就像个羞赧的小姑娘,坐在沈溪的腿上,头却快耷拉到胸前,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,沈溪都是完美情人的典范,李衿甚至想过,自己的家庭若是不出事,想找个比沈溪更优秀的男人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她心甘情愿为沈溪生儿育女,为他付出一切,因为沈溪是她认识的男人中最出类拔萃的,出了才学无双外,对于女人也是温柔呵护,能够给予平等的对待,这种感觉非常奇妙。
李衿知道,以她的身份,很难求得名分,她跟惠娘要为儿子争名分不同,她只是想安安心心过日子,没有为将来考虑太多……这也是女人岁数上有差异,境遇不同所造成。
惠娘已经过了追求爱情的年岁,她更在意的是亲人儿女,做一切事情都先考虑这些,所以显得瞻前顾后。
而李衿则好像个乐天派的少女,即便会为自己的命运感怀,但她暂时不会去想那些太过遥远不切实际的东西,把握眼前的幸福最重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