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李十娘叹息着重重摇了摇头。
“既然已经决心出奔,就代表再无甚么干系了。。”
“这过往的些许利害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么,”
“不过,既然郎君相询扶桑的局势,”
“以奴这些年的所见所闻,倒有些许鄙见。。”
“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,东国还是西国,都已经相峙的太久了?”
“太久了?。。”
我微微惊讶了下,开始咀嚼出她话语中的意思
“你是说?,就算一方占据上风,也未必能够马上决出胜负和走势来么。。”
“而不用急于入场和摆明立场在任何一方么。。”
而根据她的意思,我显然犯了某种唯心主义和教条主义看待问题的错误了,因为我完全是用中土的角度和
唐人的立场去套入扶桑之地;
事实上,作为扶桑之地虽然自魏晋就有受册封的王号,但自古以来并没有形成,相对成型和稳定的大一统
观念,几次来自上层的集权运动,还都是处于外部环境剧变的影响和刺激,得以带着许多后遗症的强行开
化而已。
因此,对于正处在类似春秋战国之间的,政治体系和社会风貌下的扶桑百姓和地方势力,对所谓的朝廷能
够形成的向心力和归属感,只怕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。
或者说,这些长期被岛屿多山的狭窄地势,所世世代代分割下来的各地民众,对于高高在上的所谓“殿上
人”和国司、郡司们的认同和敬畏之心,还不如自己熟悉的乡社宗党、地头和庄长之流,
经过长久让人格外煎熬和难以忍受的乱世之后,所谓的人心思定、人心求变或许有之,但是让他们一边倒
的主动支持,定鼎归元于某家神主的可能性和动力,就未免有所不足了。
因此,按照她的说法,东西南北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之间,也造成了这些朝廷直领以外的地方实力派之间,
盘根错节成一团的错综复杂关系;
如果某一方阵营没能够积累到足够力量对比的上风和胜势,只怕很难在诸多的擎制和束缚之下,将全盘局
面撬动起来成为雪崩之势的。这也就是他们到处试图借助外力的初衷和由来,
只是,如今占据了中土天下大势的国朝大梁,固然有所名分大义和国力资源上的,却是因为海路迢迢而暂
时边远莫及也自顾无暇;因此,他们在大陆沿海的地缘上,可以寻求和引入的外力,就只剩下与九州地一
海之隔而数日往返的淮镇势力范围了。
这意味着我还可以待价而沽,在扶桑两大阵营之间继续左右逢源的玩平衡,继续谋取最大的利益输出了。
虽然没有必要直接派兵下场,但是完全可以通过幕后转手的代理人,给双方阵营的各方势力大肆售卖剩余
物资和旧式军械,变相的引导和鼓励起新一番军备竞赛,而将这场旷日持久的南北对战,给拖疲拖垮而不
得不继续对峙下去;
不过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头,我还需要更多的情报和消息渠道的支持,才能真正确定下来。
这时候,我却是想到了被留在新罗藩操练当地藩军的平将门,和在重建的南洋水师里当任教导官的源义经
了。
好吧,至少他俩祖上在两百多年前,与如今分据东西国的两大武家盟主兼大族,同出一源的干系。或许可
以以他们各自私人行事的名义,安排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榨取,来自扶桑之地不同阵营的金银矿产和其他
资源才是,
这时候,十娘却是再次温言笑兮的打断了我的思路
“你还是和我说说,李华梅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蕴意和故事把。。”
“好吧,从前有个水师女将军,人称胭脂虎。。”
我想了整定神道。
“因为家境骤变而走上了探游四海,乃至带领无数各族豪杰骏士,争锋外域的道路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