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宁府的白沙城中。
我正在品尝夷州南部当地的特色民间饮食,枧子羹,炒蚵仔还有老黄汤,配以作为主食的闽味烧肉饭和塔头酥。
烧肉饭的主料当地的特色之一,米饭是来自当地岛越土人种植的矮种小稻,肉就是多的有些泛滥成灾的山猪,也算是地方农业生产的一大害,这次被乘机打死和捕获了许多;
似乎是因为海岛上进化出来的品种,这些黑色斑纹的山猪与别处体型硕大而獠牙见长的同类不同,放血之后的肉味中有一种特殊的劲道和鲜香。
塔头酥则是山芋刨片用甜繆米浆裹和了芝麻花生等果仁碎之后,炸出来塔状的金黄吃食。
还有当地专门养殖的肉狗做成的五花煲,以及山菌炖煮出来的茶樟鸭,和南传而来蒲叶烧鹅;
因为历史上的当地多泽而湿瘴,因此沿袭下来饲养鹅鸭等水禽极多,以至于这段时间驻留的部队,号称是天天吃鸭子吃的都要吐了。
而我毕竟还是没法想历史上那些枭雄豪杰一般,对于亲近的人安危可以铁石心肠的之置于不顾,或是一切以大业未最优先的事项,乃至在父母妻儿都落入敌手之后的威胁,面不改色的说上一句“请分一杯羹”。
这段时间因为私底下心理牵挂和担忧家人的安危,可谓是患得患失当中的食之无味,只能靠繁多的事物处理来稍稍转移一下注意力,
现在总算是有个准信了,不由让人我也是胃口大好,而决定好好吃上一顿来犒劳和放松一下自己。
只是根据初步送回来的消息,她们这一轮能够在广府之乱当中脱身,罗氏本家那里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格外的沉重;毕竟,我当初的准备可没有预料到,是为了在叛乱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的。
因此,留在城内的报更队和义从社成员,几乎是在动乱和冲突当中损失殆尽;而留在城外待机的龙州团左所部,也是在接应和掩护本家突出的过程中损伤过半。
就连作为备用逃生通道的码头和船只,也在叛乱当中被殃及池鱼式的焚毁当场;因此,在数次与追兵的接战,不断的分兵诱敌和断后之后,最终能够伴随出海并且抵达狱门岛的,也只有寥寥不过三百多人而已。
又经过叛军水师的连日包围和攻打之后,等到外援重新到来挽回局面,包括岛上驻留人员在内,能够保持完好的已经是不足三分之一了;
因此,我已经下令为阵亡和失踪的每一个人立碑勒名,作为烈士进行祭祀和纪念,并且优先从其受抚恤的家族或是亲人当中,择选子弟来继承相应的位置。而没有子嗣和家人的,则从孤儿营里挑选一名来继承姓氏和家名,将烈士忠诚奉献到最后一刻的事迹和传统沿袭下去。
但是不管怎么说,她们总算是一个不少的安全回归了,这就足够让人安心和慰贴了。
与此同时一起撤回来的,据说还有一只庞大的临时船队;因为据说是乘着击败叛军水师所留下的空挡,辛稼轩在当地主动出击,裹卷和征发了沿海十几个大小港口,所有适航出海的船只;连同大量躲避战火的各色人等一起,已经启程向着夷洲这边过来了。
这时候,负责随军机宜要务的掌书记第五平,也走了进来向我通报了两件新接到的消息。
首先是关于景教,在淮北境内居然出现景教信徒,并且公开向教门宗录司申报具体的身份和场所了;
所谓景教的景,就是光明的意思,也就是光明教;以景教流行于中国碑的发掘,而在唐朝的历史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;
其前身乃是早期天主教中的异端——聂伯利斯派,属于在以弗所宗教会议的斗争中,被天主教罗马派联合东罗皇帝,一起打到流放到小亚的君士坦丁大主教,聂伯利斯的追随者。
流传在现代社会的遗存,就是一度与黎巴嫩真主党分庭抗礼之势的,南黎巴嫩天主教马龙派及其长枪党武装。
不过,这个派系在中国传播的历史,从初代拜见唐太宗的主教阿本罗开始,就是一部走上层路线而全面跪舔统治者的本土化过程,其中上帝变成了皇父阿罗珂,耶稣成了圣人移鼠,十二门徒成了十二法王。
而最奇葩的就是他们直接将大唐自太宗以降的历代圣天子神主牌位,放在教堂里与上帝一起膜拜,甚至连福音书的教义,都全面向更加通俗易懂的释道两家靠拢。
因此,这支景教才得以在唐代的异域三夷教中脱颖而出,压倒先来的拜火教和后进的摩尼教,而一度成为唐朝官方特许在胡人居住地以外传教的特例。
当然了在我那个时空线上,过于依赖上层路线的景教,因为三武一宗法难的唐武宗灭佛运动,给殃及池鱼断绝了传承。而变成某种出土遗迹。
但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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